但是(1992年)整个秋天,我一直在回想着美网对埃德伯格的失败之战。这场球在内心侵蚀着我。我有时想起父亲以前在Shreveport说过的话。不错,我是美网亚军,但是谁在乎亚军呢?新闻界,大家感兴趣的只有埃德伯格。
渐渐我意识到,我真正的问题在于那天比赛之前我并不紧张。网球比赛有两种紧张:不好的紧张,这会使你浑身僵硬,比赛时如同梦游,或者失常;而好的紧张,意味 着即将开打的比赛对你非常重要,意味着你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出去和你的对手激战,即使你不一定是胜利者。这种紧张甚至会使一些有名的橄榄球队员在重大比赛之 前有呕吐的生理反应。
我也回想那场决赛为什么不是一场高质量的比赛。当然,风可能是一个因素。我的食物中毒可能也是个原因。埃德伯格在通 往决赛的死亡之旅的疲惫也增加了一个因素。但是我一直在这么想:如果他打得不怎么好,我打得也不怎么好,为什么最后是他赢了球呢?以后几个星期,答案慢慢 地清晰了。第一次,我终于能够明白事实的真相:我输球因为我先放弃了,这就是比赛模式的一部分。
面对现实让我不得不承认在1992年的两 个关键时刻:对伊万尼塞维奇的温网半决赛和对埃德伯格的美网决赛,当我还有余力的时候,我或多或少地放弃了。对埃德伯格的比赛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 草。如果我自己都不在乎,那还有谁会在乎呢?我已经浪费了两个重要的时刻,而以后不能保证我可以再有这样的机会。
我的前途不再是我能做得 多好来赢得争取重大比赛的机会了。我已经走到了那里,我已经相当不错。在技术和身体方面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明显提高的余地了(除了我的草地比赛)。真正 的问题是:我想不想赢得大满贯赛事的冠军?对埃德伯格的比赛迫使我面对这个问题。我慢慢地意识到我自己并不那么自信。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父亲。其实 做起来很容易,我要说的不过是:“嗯,我必须坦白,我在一些重大场合放弃了。”但是我把它们藏在心里,没有从对自己严厉的评判那里得到任何原谅。
我这样的内心对话持续了两个月:“什么使得事情比原本变得更加复杂?如果你看到其他人在挣扎,你为什么也跟着他们学?”不错,在登顶的路上我是觉得有些不胜重负了,不过同时我也有些满足于我的成就。最终我质问自己:“为什么你是这么个孬种?”
我花了好些年才琢磨出了答案,这是最清楚的解答: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有各自的位置。每个人都会在成年后花好些年找到这个位置,一个让他觉得舒服的区域。有 些人,他们成为了第一,然后他们会想:“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位置,太孤独了,太紧张了,要求太高了。”于是他们就后退一些,在第三,第五的地方找到他们 觉得舒服的地方。在我职业生涯的早期阶段。我也许有时候也这么想过。事实在于,如果你不是第一,你可以藏起来。你可以打到大满贯赛事的第二周,偶尔赢得一 个冠军,赢得很多尊重和奖金,过着没有压力又很不错的生活。
老实讲我也解释不清为什么我会走到这个轨道上,但是我确实如此:我明白了我有 很好的才能,但是我并没有很好地利用它们。我有天赋,但是在我特别需要通过它们帮助我度过难关的时候,我放弃掉了。对我来说,只是成为一流选手中的一个不 能算成功,这会让我烦恼。我意识到有些比赛不是为了达到什么目标,而是要保持什么地位。一些人,达到了目标,并不打算失去它们。我不想看到其他人夺走它 们。这才能最终把你铸造成一个勇士,一个完整成熟的竞争者。
你不能真正教会一个人具有坚强的意志力,虽然你可以训练这点。这个东西你要么有,要么没有,你必须靠自己领悟出来。如果你决心成为世界第一,你必须意识到你无处可藏。你必须习惯被别人时刻虎视眈眈地从背后盯着的感觉。我准备好了。1992年对埃德伯格的比赛就是我的Rubicon(凯撒决定进军罗马时度过的河流/桥梁?), 对我来说就相当于著名的拳王阿里把奥运会金牌扔到俄亥俄河里的那个晚上。在1992年结束之际,我决心在1993年取得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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